useemelikeaufo

只有我们才会退场,他想,我们将一生的种种风光拋在身后。

The blood-splattered bride


CP:悠容

分级:G向 性/////转

 

*第一人称

*BE

 

“亲爱的,你听良宵缓步的足音。”

 

1.

 

2022.7.1

 

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以往总是以光鲜亮丽的样貌出现在人前的富人们,现在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站在安保严格的顶级小区门口像是失了魂那样,双眼通红的看着我们的车子靠近。

 

准确来说是他们看着警察们的车子靠近,他们期望看见警察,一定不会期望看见我——如果他们能够认出我,我带着口罩走在警察队伍的最末端,此时已是午夜,原本毫无生气的街道现在人声鼎沸,似乎是看见警察来了才稍微的安定下来。

 

我从没想过一直只出入高档场所的富人也会将这条街变得像是个喧闹的菜市场,站在小区的大门外毫无形象的等着警察的到来。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性,她被最前面的警察拦了下来,情绪崩溃的让警察救救她的爱人,她白净的面颊上还留有血迹,那血迹几乎覆盖了她整个右脸颊,她的双眼通红止不住的流泪,毫无形象的尖叫着让我们救救她的爱人,救护车在不远处待命。

 

但或许这句话说出来不合时宜,也有损我的专业素养,但我想在此般美貌下面前没有人能够忍住这种......对于美的感叹。

 

那位浑身是血、看上去狼狈至极的女性实在是漂亮,即使她面颊上被可怖的血迹覆盖,却丝毫未能影响她的美貌。

她白色的丝绸裙上全是干涸的血迹,看上去更像是污渍而非血迹,那是条十分简洁的裙子,看上去却异常的华丽,不知道是因为女士那出色的外貌,还是因为那条裙子本身。

不谈这位女士的外貌,单单来看她身上的裙子,为了这个短暂的聚会挑选了这样正式、庄重的白色礼裙,实在是有些过于隆重,丝绸材质的裙子路灯下甚至泛着微光,现在看来不像是普通的礼裙,更像是一件婚纱。

 

这位容貌绝艳的女士站在黑夜里像是被鲜血染红的新娘,她还差了一顶能够遮住她面颊的头纱。

 

“穿的太隆重了吧。”我对旁边的同事悄声说道。

“听说是她的生日派对。”同事望着那位女士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那条裙子应该是婚礼用的礼服吧?”我斟酌着用词,觉得“婚纱”有些不太妥当,换了一个更加模糊但对于我来说更加确切的词。

 

“大概是金字塔顶层人的仪式感?他们不用上班,也不用为钱烦恼,还有大把的时间,即使想天天过这样也没问题。”

“不过她可真是漂亮。”同事正在这样感叹的时候,似乎那位女士看见了自己爱人的遗体,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冲向警员们,模模糊糊的用自己已经哭得几近嘶哑的声音叫着一个名字。

 

她的裙子太长,情绪又太过激动,在里警员还有两三步的地方摔倒了,像是脱力了那般毫无声响的跪坐在地上流泪,她象牙白色的丝绸礼裙变得破烂、肮脏,在地上随意的铺开,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远看一片洁白,近看上面满是污渍。

 

“女士,请冷静。”一个年轻的警员连忙将她拦下,安抚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请您救救他.......请您救救他.....”她还在尖叫,不过声音嘶哑,完全地陷入了绝望。

 

 

2.

 

老大将那个巨大的LV包放在我的面前时,只交代了一句里面有重要线索就走进办公室进行今晚第二次会议了,这可是个大新闻绝对不能放过,为此这层楼的所有人都回到公司开始加班,每个人都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从哪里找来的?”我看着眼前忙着翻找其他证物的同事小声的问道。

 

“听说是找警察拿过来的。”

 

“那个女士呢?”

 

“白裙女士吗?好像是被带走了。”同事嘟嘟囔囔的将他眼前的证物一一摆开,我也快速的带上手套拉开那个皮革味和清淡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的皮质大包,皮革包的拉链头上还有象征着名字和身份的缩写:“NYT”。

 

我拎起这只包包时只觉得异常沉重,但是包包的正反面很快的就凹陷了下去变得软绵绵的,打开包包前我以为这只包包里一定有些“狠货”,不然怎么可能那么重。

 

不过事实往往与猜测相反,这个异常沉重又巨大无比的皮质包里东西繁杂,但都是一些出门的必用物品——手机充电器、钱包、耳机、钢笔、结实的皮质封面笔记本,还有一些零钱和收银条——在Gucci消费过,但现在这个收银条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只能依稀的辨认出“GUCCI”这几个大字母,然后“手链”和消费金额这些信息。

 

我先是把钱包拿了出来,翻开那个印有奢侈品花纹的钱包后,那里面的照片几乎是瞬间就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且不谈还会不会有人喜欢使用钱包,但像钱包主人这样用心的将照片放进钱包透明夹层的行为属实少见。

 

我将照片拿了出来,照片的边缘被歪歪斜斜的裁剪过,虽然被是被十分精心、完整的保存着着,照片的边缘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磨损,钱包的主人似乎对于这张照片情有独钟——即使它只是被裁剪下来的一部分,即使照片里的两个主角甚至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它依旧是被完好的保存在钱包的透明夹层里。

 

照片正中央也是最显眼的位置站着今晚那位神色惊慌的漂亮女士,她的头上还带着庆生用的皇冠,捧着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冲着摄像头留下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漂亮女士的肩膀被人揽住,那个人的脸被钱包的主人裁剪掉了,只剩了揽着女孩肩膀的手臂在画面中。

 

照片上另一个人是一个样貌英俊的长发年轻男性,他的长相和气质并不像韩国人,照片上的他正垂着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捧着蛋糕的女生——这张完整版照片的唯一主角,眼中似乎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着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即使极力的想要保持严肃却神情温柔,不同于合照的愉悦气氛,他的注视太过温情。

 

照片上的年轻男性应该就是那位漂亮女士的爱人,想到今晚的漂亮女士,又想到他们的结局,我突然有种没有由来的惆怅,我叹了口气将照片翻了过来。

 

“2019.7.1 泰容和我。”

 

在照片的背面非常工整的用日文写着这张照片的主角和拍摄日期。

 

我将照片放回去,在钱包的另一侧就放的一些银行卡、必用的证件,钱包几乎是不需要仔细翻找就能快速结束的部分,我又打开钱包其他的夹层,里面是一些纸质的零钱,零钱也没有所谓的“整理顺序”就随意的被夹着放在了一起,倒也像是这个奢侈品包主人的风格——他似乎是个很随性的人。

 

我将钱包放在一旁,将那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拿起来,笔记本的左下角还是有“NYT”这样的缩写,翻开笔记本最下面的“NAME”的虚线上十分干脆的写了“YUTA”,下面像是注视一样写了汉字“中本悠太”。

 

3.

 

“中本本悠太习惯于使用自己的母语标注自己的物件,那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全是用韩文书写的,模范的书面用语,字迹工整。”

 

我立刻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将这些细节记录下来。

终于,我能够理解笔记本上的文字了,翻看几页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中本悠太的日记本,日记本里呈现出了中本悠太的另一面,同我随意推断出来的“随性风格”完全相反。

 

4.

 

7.1 2019  

 

今天是个雨天,原本准备就连吃饭都糊弄过去的呆在家里,躲避夏季的雨。

今天也是徐英浩妹妹的生日,早在我和徐英浩认识之初就知道他有个妹妹,不过他甚少提起自己的妹妹,只是说有机会一定让我认识。有趣的是徐英浩又经常无意间提起自己的妹妹,从他自己的描述能感觉出来,徐英浩是个保护欲旺盛的哥哥。

 

我刚吃完午饭还站在阳台上抽烟,徐英浩打来了电话让我今晚一起去她妹妹的生日派对,我看了看眼前的雨,刚准备拒绝的时候,嘴上却十分果断干脆的答应了。

 

在见过泰容之后,我现在想来幸好答应了这个邀约。

 

下午三四点钟我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准备出门买礼物然后就直接去今晚的聚会地点。

 

我直奔CHANEL、Gucci、LV、Bulgari这几个品牌而去,说句实话我并不知道我要买什么东西作为礼物,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礼物,我只是认为女生应该会喜欢这几个品牌的配饰。

虽然我只能算是这个聚餐上的陌生人,我甚至都不认识今天聚餐的主角,但最终我还是出于礼貌准备了礼物。

 

现在想来还是很有趣,我将挑选好的Gucci手链忘在了Gucci店内,我已经坐在去往聚餐路上的计程车上,仿佛是被通知一样告知了这件事。这件事有点糟糕,因为我尽力的想要在徐英浩妹妹(划去)泰容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坐在车上也没觉得后悔和糟糕,就是为后面要怎么处理掉这个礼物感到头疼,我坚定的认为我之后一定不会和泰容再次见面了,而这原本应该送给泰容的生日礼物也没了留下来送给别人的心思,过了生日这天再送礼物,其中所包含的心意也不那么令人激动了。

当我到了聚餐地点见到泰容后,几乎是瞬时就开始觉得糟糕和后悔。

 

我太想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了,尤其是在泰容面前,“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印象”这件事就变得尤为迫切。

 

而泰容.....我得好好的记录一下有关于泰容的一切。

 

徐英浩(划掉)

泰容是和徐英浩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原本我以为泰容起码会和徐英浩有些相同点,比如性格外向啦、身材高挑,行事有种明显的“外国风格”等等猜测。

但事实上,泰容和我的猜测完全不同,她站在徐英浩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我笑了笑,我们只是在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然后她就一直公式化的微笑,但是是真诚的注视着我。她长得实在是漂亮,不是我自己认为的“漂亮”,而是无论是谁看见都会感叹的“真是漂亮啊”的漂亮脸蛋,明明是徐英浩在和我对话,我却一直失礼的想着要将目光放在泰容的身上。

 

我也感觉到了泰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余光里的泰容先开始是丝毫不避讳的盯着我,这很让我分心,就连和徐英浩闲聊都变得心不在焉,我微微动了动头和泰容有了目光上的交汇,她还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我,并且满眼笑意。

 

“虽然很失礼,但是我今天走的太匆忙了,礼物忘在了柜台前,车上店员也才发现我没拿礼物,然后我就像是被通知那样;‘先生,您明明是来挑礼物的,却唯独忘了拿走礼物呐’。”我满含歉意的冲着泰容笑了笑,制造了一个可以认真和她对视的机会,我知道在注视着她漂亮的双眼时,我一定双颊通红,这样有些失礼我觉得很是抱歉。

 

“这绝对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悠太。”徐英浩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们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泰容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徐英浩的手臂。

 

“悠太,泰容和我先去和别人打个招呼,待会过来找你。”徐英浩轻轻拍了拍泰容的后背示意她,现在应该走了。

 

“待会见。”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泰容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表现的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跟着徐英浩走了,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时,她好像是确认我会不会在原地回过了头,我们对视的时候我冲她笑了笑。

 

泰容利落的转过头。

 

食物对我的吸引力不大,我象征性的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就站在一个显眼的角落里等着泰容和徐英浩再次过来,不过接下来的一整晚都没能等到泰容和徐英浩再过来找我。

 

聚会的高潮是吃蛋糕和合影,合影的时候,我站在泰容的身后,现在我的视线更不受自己控制了,即使都让我们看镜头,我的视线还是落在泰容的身上,甚至我都能够感觉自己控制不住的在微笑。

 

合影之后,大多数人都准备离开了,我也同徐英浩和泰容告别。

 

“我现在在这边要呆很久,我们随时有机会见面。”徐英浩倒是觉得我们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自在,可以找个时间单独聚会。

 

“不好意思。”泰容看着我,似乎对我就这样离开感到很失望,充满歉疚的看着我(我想或许是因为说了会回来找我,但是作为主角的泰容一整晚都忙着跟在徐英浩身后打招呼)。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件事,事实上我在意的是今天没能送给她礼物,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失礼,尤其是面对泰容。

 

“生日快乐。”

我对泰容说完这句话后,拍了拍徐英浩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和泰容道别就匆匆坐上了计程车。

 

7.13 2019

 

我早晨和爸爸通过电话后,就准备去社团租的那间由旧酒吧改造的练习室进行社团活动,说是社团活动实际上就是去练习然后围坐在一起聊天、唱歌,每半个月我就会耗一整天在那个练习室里,氛围很好,每次都会十分愉快的度过这半天时间。

 

爸爸和我通话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像是例行汇报一样很快的就结束了通话,也不能算是通话或者是用“汇报”这种词汇更加的合适?

 

当我收拾好一切的时候,还是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去社团的路上交通糟糕,最后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

到达地点后,原本我以为我是最晚到达的,到了之后不停的说着不好意思之类的话走进成员之间,结果金道英比我来的更晚。

 

金道英是社团年龄最小的成员,表现的却很成熟,是个在交际上十分活络的人。

 

成员们围坐在一起调音,其中一个成员说道英会和学姐一起过来,然后又有一个成员说是那个很漂亮的女生吗?

 

说句老实话,说到漂亮女生我只想起了泰容,我也只关心泰容,又或者我对泰容有种特殊的感应,我觉得泰容会是那个他们口中的“漂亮女生”,她会和金道英一起走进到我们的练习室里来。

 

成员们的谈话还没结束,那个厚重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金道英和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年龄稍微大一点的成员一边招呼一边让金道英介绍一下新朋友。

 

然后泰容就从他身后走出来了,说到这里我就稍微的有点骄傲了,泰容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但是眼神冷漠的环顾了环顾一圈后,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看上去很惊讶,但是就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让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可真是可爱,比那晚还要可爱,即使今天并没有精心打扮。

 

泰容还是和道英坐在一起,我们就抱着乐器围坐一圈随意的开始唱歌,或者是做一些基础的练习。

显然泰容的出现让大家都兴奋了起来,我抱着吉他继续在一旁调音,成员们甚至从我们的饮料柜里翻出了一瓶无糖乌龙茶(以往那里只会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我一边调音一边偷偷瞥了几眼,虽然她坐在一群人中间,人群中的焦点,她的眼神却一直望着我这个方向。

 

我又低下头继续试着弹了两个音后,止不住的想要笑,就这样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圆头皮鞋,抬起头后发现泰容站在我的面前,她的双眼实在是漂亮,同她对视的时候我好像完全没办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然后泰容问我能不能弹首曲子给她听。

 

我不会拒绝,更没想过要拒绝。

 

然后我们躲在一个没有灯光的角落里,坐在我的对面但是我们靠的十分紧,她的膝盖和我的膝盖抵在一起,我开始拨弄琴弦,我无意识的哼出《星象仪》的曲调时,就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会选择这首歌,但是现实就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我在泰容面前弹唱了一首《星象仪》,她可能都没听说过这首歌。

 

回想起来我应该表演《yellow》这首歌,现在有些后悔。

我在唱歌的时候偷偷的看了几眼泰容,她不时盯着我的手指发呆,又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我,我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希望可以控制她不要看着我,却又希望她的眼神能够在我的脸上多停留几秒,我想那样我的双颊可能会“烧”起来。

 

我们练习的中途我接着上厕所的名义站在门廊下抽烟,我将裤兜里原本应该送给泰容的手链拿了出来,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手链思考着要不要将这条手链送出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就快要下雨了。

 

两周前我看见这条手链时觉得它很漂亮,用来当做礼物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但当送礼的对象变成泰容之后,我又觉得这条手链不够漂亮,甚至不能够被当做是礼物。

因为完全清楚明白当时应付的心境,我也不想将这条手链送给泰容,更别说她的生日已经是两周之前的事情了。

 

那条手链是我能够选择的最符合“女生”的东西了,我很少有这种给女生送礼物的经历,手链最亮眼的装饰是一个草莓——粉色和透明水晶组成的草莓,即使天色阴沉但是看上去还是十分闪亮,然后就是由金属链条和珍珠组成的链接着的链子。这样的手链即使留着送给其他的女性朋友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妥,但我却觉得像是做了违心的事。

 

我一边抽烟一边摆弄那条手链。

 

泰容就从我的身后出现了,她对我说:“手链很漂亮。”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见泰容的声音,同想象中不同的是她的声音成熟温柔,同她看上去由明显距离感的漂亮外表完全相反。

我连忙收起手链转过身。

 

忘了熄灭手里的烟,泰容被呛的咳嗽起来,我连忙后退,直到退出了门廊。

 

“对不起。”

 

站在门廊外,果然不出我所料开始下雨了。

 

“我能看看你的手链吗?”她注视着我,这又是一件没办法拒绝的事情。

 

我将手链递过去,泰容仔细的看着那条手链。

 

“很漂亮的手链,这是送给别人礼物吗?”

 

泰容问这句话的时候很可爱,像是确认着我的回答,又像是不想听见答案只是盯着手链看,装作十分无所谓的态度,实际上我知道她在暗暗期待我的回答。

 

我只得肯定的回答是,但是我不想承认这个连包装都没有的手链是送给她的。泰容准备将手链还给我的时候,我告诉她这条手链是送给她的。

 

她的双眼又亮了起来,完全没有负担的笑了出来。

 

“帮我戴上吧。”泰容说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隐藏不了自己的骄傲,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将手伸了出来,我向前走一步,希望她不会淋到雨,局促的将烟头扔在眼前的水坑里,十分认真的为她带好手链。

 

“不好意思,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如此失礼的礼物送给你,甚至都没有了外包装。”我将手链为泰容带好后,正准备放开手时,泰容细瘦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进门廊下。

 

“只要这个手链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有没有外包装都没关系。”

“快进来,下雨了。”

 

让我站在门廊外就像是“惩罚”一样,这种“惩罚”一直要到我承认礼物是属于她的那一刻才会“结束”。虽然有些狡猾,但是泰容还是表现的很可爱。

 

结束一切练习后,聚餐前道英说自己还有事准备先离开,成员们抱怨着今天没办法和泰容一起吃饭了,另外有个成员开始统计有谁要去聚餐谁不去,他们直接略过道英问了我。

我倒也没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去聚餐,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

 

成员们除开道英都要去聚餐,几乎是默认了泰容会和道英一起离开,便想也没询问泰容就开始自顾自的计算人数。

 

“你问女生了吗?”突然一个成员问道。

 

“我也要去聚餐。”泰容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转过头利落的给了肯定的答案。

 

然后就是金道英拜托我们照顾泰容,然后说了一些什么给大家添麻烦了,下次再聚餐之类的客套话,还有让泰容不要闯祸这种话,便头也不回的打车走了。

 

我们也动身准备去吃饭的餐厅,我原本是走在最前面的人,泰容拉住了我的袖子,我转过身疑惑的盯着她,她却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她在示意我走队伍的最末端,和她一起。

 

 

8.8 2019

 

我原本以为会和泰容失去联系,从上次我们社团活动见面之后,我找她要了联系方式。

泰容大方的给了我她所有社交媒体的联系方式,甚至是手机号,但我从来不敢主动联系她,只是喜欢点赞她的社交动态,我也不确定她究竟能不能看见。

 

这半个月我也因为自己的作品忙的焦头烂额,徐英浩也说我像是消失了那样,完全联系不上。

我时不时会和徐英浩通次电话,抱怨道:“你本来就不喜欢发动态,现在更是连人都见不到了。”

 

“最近在准备作品,比较忙。”我如实相告,用手里的平板点开了泰容的社交媒体,她又更新了一条动态,而我就变成了第一个给她点赞动态的人。

 

不过幸好忙碌的时间只持续了一周,第一周的星期天就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第二周的周一我还在睡梦中,第一周我度过了像是地狱般的一周,几乎每晚都是无眠夜,现在终于有时间休息了,却在睡梦中听见了手机的铃声响起,我被吵醒后生气的接起了电话,泰容听见我十分不礼貌的语气后,只是短短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就挂断了电话。

 

泰容挂了电话后,我的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完全没办法继续睡觉了。

 

我的情绪在遇见泰容后就变成了——兴奋、后悔,这种日常。

 

那天晚上,我给泰容打电话对自己的失礼表示抱歉。

泰容第一句话却问我是不是很疲惫,我叹了口气,问她怎么知道的,泰容的语气倒是很轻松甚至有点骄傲自己发现了这件事,她解释说因为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说话也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么积极。

 

我抱歉的表示以后不会这样了,泰容却很狡猾的说:

 

“我这一周都等着你联系我,却只等来了你的点赞,相比于你接电话的语气,我觉得这个更加失礼呢,中本先生。”

 

她说完这句话后氛围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泰容在等我联系她?

 

我问自己可以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错误”,泰容在电话另一头像是早就思考好了那样,说让她先记着。

然后她说自己得去洗澡准备睡觉了,就自顾自的挂掉了电话,我听着忙音有些无奈。

 

泰容就像是个可爱的“小恶魔”,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无时不刻的收到她的消息,还有她各种“补偿”的要求,说让我陪她去吃饭作为补偿,过了一会又会改口,说让我陪她看电影补偿一半,另一半还没想好。

 

她想做的事情很多,想出来的补偿也很多,她每次都会说“补偿”只有一次得好好想想,不能这样草率的用掉,每一次都是她心血来潮之后随便提的要求,不过如果她愿意,我愿意“补偿”她无数次。

 

终于她决定让我陪她去文身,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她要找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陪她去,而不是她的哥哥或者是朋友陪她去文身。

我问她为什么,她回答也很简单说我的的品味很符合她审美,然后她说看了我文身的图片,夸了一句那只蝴蝶真漂亮。

 

我正准备询问怎么看见照片和拒绝的时候,泰容又发了一句话过来:不准问我怎么知道的,也不准拒绝。

这是补偿的一部分。

 

无论是什么样的泰容,都很可爱,是的,就连这样霸道不容拒绝的泰容都只让我觉得她可爱。

这样不受控制的想法实在是让我有些无奈,好像是完全拿泰容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答应她。

 

大概是三天后.......?我在不喜欢看日历,在假期里更是。不过大概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到陪泰容去文身的这一天。

 

时隔半个月又和泰容见面,感觉上却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我很紧张。

出门前半小时我都在打扮自己,衣服换来换去选了很多套,最终还是选了看上去最不费力的那套衣服,毕竟只是陪她去纹身。

 

泰容今天也穿的十分随意——T恤和牛仔裤,脚上穿着限量款的篮球鞋,头发利落的被绑在脑后,漂亮的脸蛋就藏在鸭舌帽下面,远远的朝着我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打了招呼。

 

泰容文身的时候我坐在一旁,无聊的刷着手机,文身的过程中李泰容只是低低的闷哼混杂着纹身机滋滋作响的声音,安静的我快睡着了。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完了,泰容站在我的面前双眼通红,完全没了那个“小恶魔”的样子,她可能知道我有点想笑,瞪着我对我说:不准笑。

好吧,熟悉的“她”又回来了。

 

泰容问我是不是文身都会因为过度的疼痛不受控制的“流眼泪”(有点美化的说法,实际上她哭的像是个饮水机)。

 

我心里的答案是:当然,文身很痛哭也很正常,说出来的回答出来却是:“我觉得还好,可以忍受....流眼泪和痛都是。”

 

稍微晚一点的时候,我们在街上闲逛,我和泰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天的内容是根据泰容心情变化的,走进更繁华的街道后,街头艺人们站在路的两边表演,泰容抓着我在某个会弹吉他的街头艺人面前停下了,听了两首歌之后,泰容突然转过头问我上次在社团里面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星象仪。”我用日语对她说,怕她没听清说的很慢甚至是凑到离她耳朵很近的地方,我保证发音绝对十分的清晰,李泰容重复的时候完全变了调,说的有些口齿不清,发音也有问题,但是我重复的次数越多,越想要纠正她的发音她就更加模糊了。

 

重复了几次之后,泰容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了,敷衍的说:“那首歌好听。”

我问她是不是想听,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眼前的表演,我让她在原地等我,乐手正好演奏完了这首曲子,我走上前向乐手说想给女友唱一首她喜欢的歌,乐手听完后爽快的将自己的吉他借给了我。

 

我拿着吉他坐下的时候,泰容还在原地站着,像是无聊至极那样看了看四周,最后才转过脸看见了我。

 

“今天是我恋人的生日,怪我想起来的太迟,没能来得及准备礼物.....”

“她现在还在生气,我希望能用这首歌表达我的歉意。”

 

泰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这首歌......星象仪。”我朝着人群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泰容怎么也没学会的歌名,还故意忽略了泰容的反应,如果她表现的太过期待或者是因为没有学会那个发音而露出任何一点不自然的神色,我害怕自己会紧张或者担心到没办法好好唱歌。

 

不过我能感觉到,泰容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身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却害怕和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她不是我的恋人,今天也不是她的生日,但是我确实给迟了她的生日礼物,同样的这首歌确实唱给她的。

 

我唱完从人群中走向她的时候,泰容好像很生气,大步的走向了人比较少的地方,我连忙跟上去,她走到一个小巷前,突然转过了身。

 

“我不是你恋人,中本先生。”她的语气强硬,一字一顿的用敬语叫着我的名字。

 

原本想要询问的话就这样停留在舌尖上,心情瞬间冷却了下来,我告诉她只是找了借口要唱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还是生气,一句话没说,就开始往原来的路上走。

 

我抓住她的手说送她回家,却被礼貌的拒绝了,泰容甩开了我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泰容离开后,我给她发消息表示了自己对于冒犯她这件事感到很抱歉,希望她能够原谅我,在对话框里让她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又尝试给她转车费表示自己没能送她回家的歉意,但全部都停留在那里了,消息没有显示已读,转账也没有收款,更没有回复。

 

我叹了口气后,只觉得原本我们变的稍微亲近一点了,但现在看来完全是错觉。

 

 

8.13 2019

 

我终于忙完了有关于回日本的各种手续,准备回父母身边住两周,然后再回韩国准备开学。

 

今天下午在买衣服的时候久违的点开了社交软件,发现给泰容的转账早已经失效,她依旧没有读我发的消息,像是彻底不认识彼此了那样。

店员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才回过神,我抬起头看着店员,面面相觑,这种只想着泰容的情况确实有点糟糕,但已经这样很久了。

 

我在商场买完东西后,回到家定好了一周后的机票,我点开社交媒体,习惯性的点开了泰容的头像,她的生活还是和原来一样,我一一点过赞之后,关上了手机打开了电视,找到《好莱坞往事》看起了电影。

 

一边思考着不能只想着泰容啊,一边在这种“不能只想着泰容啊”的心境里看起了电影。

 

电影里的车缓缓驶入车库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泰容。

 

8.20 2019

 

回到家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虽然也有变化,以前上高中时的朋友听见我回家了说一定要一起聚一聚。

 

聚会就选在今晚,去了附近一家“居酒屋”(发音标注),朋友们的生活稳定,四个人里除开我没有女朋友,剩下的三个人都恋情稳定。

 

一个朋友说:“悠太这样可不行啊,长这么帅没女朋友完全是浪费啊。”剩下三个都附和道“对呀”、“没想到你还是单身”、“这样的状态很危险”,语气听上去很着急,脸上是完全相反表现出很开心的表情。

说到女朋友的那个瞬间我想起了生气的李泰容,沉默着一句话没说只是喝了一大口酒。

 

朋友们吃完了说好久没见了,还要去隔壁街区的酒吧里好好的喝上两杯好好聚一聚,朋友在一起让我终于从那种奇怪的忧郁里解脱出来了,立刻答应了邀约。

 

不过这种轻松愉悦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我们走出“居酒屋”(韩文)后,泰容就“惊喜”般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出现”这个词并不恰当,起初我只是听见了有熟悉的声音叫我,而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我看见了抓着一个大包站在我面前的泰容。

她看上去倒是一切如常,看见我转过身激动的叫了一声“悠太”,手臂还抬起来朝着我奋力的挥了挥,感觉下一秒就会说出:“再见啦!中本君。”这种话。

 

我实在不敢相信是泰容,不过她来干什么?

 

朋友们看见泰容后夸张的感叹道“真是漂亮啊”,另一个朋友问我“悠太你认识她吗?”,我点了点头后,又有另一个朋友嗓门很大的问道:“悠太的女朋友吗?”,说完后朋友们全部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什么矛盾都在今天结束之前解开吧。”

 

朋友们笑着对我说他们先去酒吧等我,但是听上去像是在说:“一切解决之前千万别过来”。

 

泰容走到我的面前,那种面对她的无奈感又一次出现了,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抱怨着自己坐了很久飞机才到这里,然后就是说我为什么都不说一声就直接回日本了。

 

原本我准备说:“这种行为可是跟着你学的。”,但如果我真的这样说就又变得“不占理”了,面对着“小恶魔”的我就连原本坚信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心情都变得局促起来。

我接过她手里的那个巨大的皮质手提包后,泰容立马缠了上来,挽着我的手臂说自己实在是太疲惫了,她说着从首尔过来一直想着一定要见到悠太,说完这句话之后抬起头乖巧的,甚至是有点讨好的冲着我笑,抬起手先是像摸宠物猫那样挠了挠我的下巴,甚至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揪了揪我的皮肤,泰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悠太很可爱。

 

在我眼里当然是泰容更可爱,虽然很多的行为我都觉得用“狡猾”来形容了,但我依然觉得她的“狡猾”很可爱,似乎还藏有很多“秘密”。

就比如“秘密”之一:她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却说不好“星象仪”这个名字,我也开始抱怨了,说泰容这样完全是在骗人嘛之类的话。

 

“那是因为悠太的声音很有魅力,所以希望悠太教我,说一遍太短了,只有装学不会才有机会多听几遍。”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仿佛错都在我身上一样,我拿她没办法只得将她“欺骗”我或者没有这件事抛之脑后。

 

“秘密”之二:泰容希望我能陪着她。

陪她吃完晚饭后我说送她回酒店,又提出行李比较重,她自己去办理入住比较麻烦这理由(这只是我当时想要多和她待一会儿的理由),说要陪去酒店。泰容故意说这个包有什么重和麻烦啊?悠太今天很累了吗?怎么会现在就要准备走了。

 

“那好吧,我去找我朋友了。”

 

我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伸出手准备为她找一辆计程车,泰容立马改变了之前那种像是开着玩笑试探的态度。

 

“既然你的行李很少,也没有任何沟通上的问题,我在这里肯定是帮不上忙,那我还是去找我朋友吧。”我说完这句话后,泰容立刻就变成了很不好说话的样子,用完全不容拒绝的语气要求我留下来不准离开。

 

随后泰容的语气稍微缓和一点对我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问题。”

我当着泰容的面给朋友们打了电话,说今晚没办法过去了,朋友们倒是很爽快的让我去忙自己的事情。

今晚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陪着泰容闲逛,把她送回酒店这两件事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泰容似乎很满意我这么听话,整晚都表现的十分兴奋,不自觉的露出我自认为只有我才能看见的可爱一面。

 

也有可能她从来都这样,只是她恰巧在我的面前......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8.23 2019

 

我现在思绪混乱的趴在桌子上,待会儿可能会躺在床上。

 

但现在什么也管不了了,今天实在是激动,大概是这么多天里为数不多的令我兴奋的头晕目眩的日子了。

 

我一直说泰容很可爱,这句话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是被冲昏头脑随随便便的一句感叹,她的爱好、饮食习惯甚至的拍照的时候表现的像是一个女高中生,外表倒是和年龄相符的成熟,就连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成熟,单从行为来看完全不能将照片里的“泰容”和泰容本人联系起来,性格是有些霸道和骄傲,但是表现出来却十分的吸引人。

 

就比如泰容说来大阪最重要的行程就是去环球影城,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不去东京迪士尼,那里还有烟火表演,又或者是去一些更能了解这个城市的地方,偏偏要去环球影城。

 

我给泰容说了这个疑问之后,泰容回答的也很顺口真诚:因为悠太在大阪,到时候要回韩国之前再去一次迪士尼就行了呀。

 

好吧,还得再去一次,还是暑假这种游客众多的时候,去的是我完全不感兴趣的项目。

 

出发去环球影城的前一晚,泰容和我都做了哈利波特的“分院测试”,测试的结果显示她是拉文克劳,我是斯莱特林,我对这个测试结果很满意,泰容却坚定不移的觉得自己是格兰芬多,这样她就不能买红色的校服了。

 

我就问她为什么非得是红色。泰容有些遗憾的说道因为红色很衬肤色之类的理由。

 

在此之前我得老实的说,我并不是想要安慰她或者为了讨她欢心而故意说一些听上去有些滑头的话,我说的那些话都包含了绝对且不容置疑的真心。

 

“无论是什么颜色都会很适合你的。”我一边忙着查看攻略(泰容自己查了但是完全不想自己看),一边这样说着。

泰容很骄傲的说:“这种回答才像话嘛,悠太实在是太好了。”

 

我一直忙着查看攻略,没有答话,泰容十分强势的捧着我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悠、太、很、可、爱。”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装作镇定的继续查看攻略,确认泰容转过头去了我才抬起头看着她拿着自己的化妆包走进了浴室。

 

环球影城之旅泰容显得十分兴奋,只是纠结在她究竟是购买自己更喜欢学院的校袍,还是购买自己测试出来的学院的校袍这两个选项上。

 

我就很简单,似乎除开测试出来的学院,对于其他的学院我知之甚少,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泰容有些遗憾的说如果我们可以角色扮演就好了。

 

泰容把“校袍”穿的十分好看,不过我想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兴奋,活泼过度的原因。

总之,看上去就像是她很适应这里的生活那样。

 

稍微晚一些的时候,泰容依旧是热情不减就在向着人潮走去的时候,我拉住了她。

 

泰容不解的看着我,我只说有些话要对她说,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坦白来讲我很紧张,但如果一直藏着自己的心意和泰容继续当朋友也会让我更难受,当然得试一试。

 

我和泰容站在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里,现在只有我和泰容了。

 

“虽然这些话是早就想给你说了,我却一直觉得自己没准备好。”

“但是和你越相处越发现,我不可能准备好,泰容......”

 

我直视着泰容的双眼,那种勇气似乎突然消失了,脑袋一片空白,泰容疑惑的看着我耐心的等着我说下一句话。

 

现在无处可逃了,我站在泰容的面前,无处可逃,我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泰容,我不知道怎么坦白,但必须向你坦白。”

“我喜欢你,从想和你做朋友的那个瞬间开始就喜欢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你,但除开和你坦白心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下去。”

“做我女朋友吧,泰容。”

 

我抬起头看着泰容,她的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这种情形下忐忑的心情很令人讨厌,我却必须接受。

 

泰容神色如常,只是注视着我,我泄气的让她不要放在心上,说完自顾自的想离开。

 

“悠太,为什么现在才说?”泰容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我没准备好,忘了吧。”我准备离开,泰容却拉住了我。

 

“我等了你很久从我们做朋友开始的那天到刚才,悠太。”

“小悠,实在是太久了。”

我问泰容这是答应我的意思吗?

她却说,会给我回复的,我让她等了那么久,她让我也需要付出一点耐心好好等一等。

 

很很奇怪,开头的时候我还兴奋的头脑发热,但“记录”了泰容的回答后,心情却冷却了下来。

 

泰容会给我一个什么答案呢?

 

 

 

8.28 2019

 

如泰容所言,在昨天到东京之后,买了点东西之后就说一定要去迪士尼。

 

我对迪士尼的兴趣不大,我对这种乐园都不太感兴趣,加上那个不确定的结果更是让我想要远离泰容。

 

显然,泰容并不是这样想的。

 

去迪士尼的行程倒是和环球影城差不多,不同的是这次我被要求带上和泰容配套的迪士尼周边发箍,然后我们在迪士尼里有了第一张双人自拍。

 

原本以为就这样我们在日本的最后一天就要这样过完的时候,我站在泰容身边看着夜晚漂亮的烟花秀,我的手里还拎着泰容买的东西,突然泰容扯了扯我的袖口,用手势示意我靠她近一点。

 

“小悠。”烟花照亮了她的侧脸,我等着她的下一句话,比她的话语更先涌出来的是她的眼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我手忙脚乱的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想要找出纸巾为她擦眼泪,最后发现自己的裤兜里什么都没有。

 

我用手指想要擦干她的面颊,但是她的面颊越来越湿润,一句话没说一直在流泪。

 

“很让你为难吗?”我这样问着,那个时候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们交往吧。”泰容就这样简单的说了这句话,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亲吻她潮湿的面颊,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

 

“小悠。”泰容抱住我,她搂的很紧,我甚至没有办法挣开,就这样等着她说下一句话。

 

“如果我们太相爱,就分手吧,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和留恋,就像是陌生人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声音闷闷的对我说这句话,晕头转向的感觉消失了。

 

我似乎只能答应,即使我不想,但也只能答应。

 

“好。”

 

我这样说着,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那就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吧。

 

就在泰容的哭泣和拥抱中,烟火表演进行到了最精彩的时刻,我抱着泰容的肩膀沉默着拍着她的后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但是我知道她的眼泪既非喜悦又非哀伤。

 

我轻轻的揉着她的肩头,迪士尼上空的烟花绽开,如同漫天繁星一般展示在了我们的面前。

 

“快看,到最精彩的部分来了。”

 

我低声说道,金色的烟花倾泻而下,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消失在这片被祝福夜空中。

 

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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